70 将计就计-《金瓯无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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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明城上燕广那一箭已然伤肺淤血,唐瑾又几次气血攻心不提,而今再受重创,巽军没有主帅,一时战力全无。

    泉亭王重伤之时,静州城内正计划着重新夺取大明城。

    文珑的行动几乎有雷霆之势,就在他从新语回到静州的第三日,就向大明出兵。对此,阳丘山大营也迅速做出反应,向大明派出援军。然而有文珑智计百出,半个月后,大明守城的巽国骁将袁仁终究不敌,大明城以南重新回到兑国的控制之下。

    趁此时机,文珑毫不懈怠,留了平北将军殷明镇守大明,又整军进发隆阴。巽军刚刚占领隆阴立足不稳,文珑瞅准时机,大破隆阴,重新占据了隆江之险,截断巽军粮路。文珑命安东将军洪山镇守隆阴,征西将军葛寿守隆江,自己返回静州将唐瑾彻底围困在阳丘山上。

    此时的静州城中,只有尉迟晓一人在此养病,文珑另外留了一个官拜武卫中郎将的年轻女将守城。

    这位武卫中郎将姓墨,名夙,字早敬,与尉迟晓很有些渊源,墨夙对这位建平长公主也很是尊敬,每日傍晚必来看望。墨夙若有不能决断之事,也会来请尉迟晓决断。尉迟晓近来精神好些,常会如今日一般留她一起用晚膳。

    餐桌上,墨夙一直都是一副有话想和她说,又不知该不该说的为难模样。

    “是有什么事?”尉迟晓向她问道。

    墨夙举箸不定,“有件事,我觉得可疑,但又没有证据。”

    尉迟晓屏退左右,“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墨夙道:“尹县令……似乎有通敌之嫌。”

    尉迟晓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就是这位尹县令指派的。她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
    墨夙说道:“巽军攻城那日,我负责守备城门,曾看见尹县令趁夜而来,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差役,鬼鬼祟祟很是可疑。我正想叫住他来问的时候,巽国就鸣金收兵了,再一转头,他也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尉迟晓点了点头,问道:“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吗?”

    “这两日我特别让人留心了一下,尹县令每隔三天到了夜里三更都会往后府的园子里去,但园中无人,我敢跟进去,不知具体如何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尉迟晓略想了一下,让墨夙附耳过来。

    三言两语之后,二人筹谋已定,只等第二天行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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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一早,尉迟晓使人请尹居当晚来她处用膳,尹居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。到了傍晚,尹居换了便服而来,对尉迟晓恭恭敬敬的见了礼,“承蒙长公主垂青。”

    尉迟晓坐在正位上颔首算作还礼,她道:“这些时候于此叨扰尹县令了,还多劳县令派人来服侍我,这两个小丫头做事伶俐,人也乖巧,很是好呢。我一直想找机会道谢,未想身子不争气,一直拖到今日。”

    “长公主实在客气了,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。”

    尉迟晓让身边的丫鬟布菜,一桌皆是附近的山珍野味,本就是战时也没太多好东西,不过就是蘑菇炖野鸡、山药煲排骨一类。

    尉迟晓夹起丫鬟布在碟子里的山药,不经意的说道:“夫君常向我提起你。”

    建平长公主的夫君可是巽国的泉亭王。尹居面上一僵硬,“长公主说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哪里的话,夫君所托之事还多劳大人费心。”

    尹居讪笑,“长公主这是哪里的话?”

    尉迟晓眸光一凛,“莫不是大人不想守约?”

    尹居一下愣在那里,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。面对这样一问,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。

    尉迟晓柔柔笑道:“大人可知违了泉亭王的约,是何等后果?大人能为一方父母,自然也是金榜题名过的,想必知道汉代厂川王刘去的阳城王后嫉妒刘去爱姬荣爱的故事。我长久病着,一时想不起来,劳大人讲一遍给我听吧。”

    这故事尹居自然知道。厂川王刘去宠爱荣爱,多次和她一块饮酒取乐,他的王后阳城昭信嫉妒成性,便去向刘去说:“荣爱看人时,神色有些不正常,大概是和谁有私情”。刘去信以为真。一次他见荣爱在给他绣衣领上的花纹,一怒之下夺过衣服投进火中烧掉。荣爱见刘去生气,非常害怕,投井寻死。刘去命令人把她捞出来,不幸荣爱没有死。刘去以为荣爱畏罪自尽,下令杖责荣爱,逼她招认私情。荣爱受刑不过,胡乱说出和一个大夫有□□。刘去越发恼怒,就把荣爱绑在柱子上,用烧红的尖刀剜掉她的两只眼珠,再割下她的两条大腿上的肉,最后用溶化的铅灌入她的口中,铅水滚烫,一入肚腹就凝固成硬块。荣爱死时小腹坠得老大,肠子脾胃都被压在了一起,硬邦邦的坠在下腹,死状极为可怖。

    尹居慌忙跪下,“下官万万不敢违约!只是因泉亭王近日病着没有新的意思,下官才没有动作!万望王妃明鉴!”

    “大人这是做什么?我也不过是提一句玩笑话罢了。”尉迟晓指了身边的两个丫鬟,“还不把尹大人扶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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